李少红(资料图片)
采访手记：
很多人说，《红楼》首播时的李少红像一个刺猬，充满了“战斗精神”，坐在我们面前的李少红一惯的直言，却无法掩盖情绪上的疲惫。她说，很多人在等着看我倒下，好吧，我要撑着给你们看。一部她心中，用心去做的作品，在网友的狂轰乱炸下失去了评断一部戏的公允，李少红气结。我问她“如果再有一次，会不会还会拍。”她笑笑“从艺术价值上，我依然会自投罗网。”刘杨/文
“李少红”不是个性代名词 《红楼梦》有很多温暖
新浪娱乐：今天看了一篇评论，提到说“李少红喜欢用一些风格化的影像，表达出某种情调，她的作品中更重要的可能是画面、环境、气味、韵味，而故事和演员可能反而放到相对次要的位置上。这一次李少红坚持的依然是一种风格化的影像，清冷的梦幻般恍惚疏离的，她似乎用这样的一种效果去呈现出一部有着她鲜明标记的《红楼梦》来。”对这段话，您怎么看？
李少红：我觉得在艺术作品里面风格和内容是不可分的，因为艺术作品里我认为最重要的还是人物嘛，风格只是从人物和内容中产生的，是跟内容和人物不可能分离开的。比方说大家喜欢《大明宫词》还是喜欢喜欢《橘子红了》，能够认定这样子的风格是跟他的内容有关系的，《大明宫词》我觉得是一种用很浪漫的手法来讲政治和女人，可以把最优美的东西和性格最强烈的，戏剧性的一生表现出来。《橘子红了》本身就是内心很挣扎的生活环境，又是江南的这种题材，所以用那种很委婉的，诗情画意的风格去表现，让人觉得很美好、很抒情，但是中间又有好像爱情的浪漫和痛苦。所以风格不太应该鼓励，我觉得打动你的是他的人物吧。
新浪娱乐：为什么我说到个性化呢，因为现在这个电视剧里可能同质化现象太明显，大家觉得一部作品出来就打上了有您三个字的鲜明的烙印，比如说画面的质感，比如说音乐、配乐，或者对于这些人物个性上的强调，都有您的鲜明的个性在里面，包括您喜欢去拍摄的一些东西，您觉得呢？
李少红：作为搞创作的人，你更关心的，不会冷静的站在你对面的角度去看你自己是不是一贯这样还是一贯不这样，但是你会用你自己的很认真的一种态度去审视和观察你要创作的这个主体和内容，它能够调动你的创作的欲望是每一个题材给你带来的灵感，其实没有孤立的个人风格。
新浪娱乐：但是比如说像刚才提到的在《红楼梦》里面呈现出的这种梦境般荒芜缥渺或者清冷的色调，甚至是提到的这样的一种感觉，我觉得可能在您之前的作品里面多少有一些呈现出来。
李少红：《红楼梦》里面有清冷但是也有温暖、有阳光也有黑暗，但这不是我创造的，这是曹雪芹创造的意境，他的书里面涉及的领域非常多，上天入地、人鬼神都有，这些领域里面给你描绘了各种各样的意境，实际上我们所做的事情就是按着他的描绘去展现。
我觉得清冷实在是不能概括全部的，清冷只是一部分情节，可能他看到了阴间路，或者他看到了王熙凤、秦可卿的托梦，这些地方不可能用暖的东西去描写。但是要像大观园像伊甸园式的、天堂式的少男少女的欢乐谷，一定是阳光的，是很绚丽、很灿烂的，他们有美好爱情的时候肯定是很好看的、五颜六色的。如果要说黛玉没有得到爱情，你还用一种很开心的方法去描写，那肯定是有问题。所以不能以点概面吧，还是应该纵观看整部戏，如果拿某一点盖面的话，可能就会误导观众去欣赏。
《红楼梦》是宝藏 最想展现的是人生
新浪娱乐：《红楼梦》是四大名著里最浪漫的一部戏，而您又是一个擅长去制造浪漫的导演，是不是也把这块等于在我们的作品中放大到了极致？
李少红：其实他浪漫的地方非常浪漫，而且都是非常极致的方法。我觉得，这里面的爱情确实是要唤起你的初恋、唤起你的童年、唤起你少年时代的感受，每个人都会在里面找到你自己的情感，这个戏是丰富性非常强的一部戏，不是很单纯的很单一一面的。
新浪娱乐：您觉得名著本身赋予您的，还是您自己加进去的？
李少红：名著赋予我的，确实提供了很大的创作空间，因为涉及的内容和领域和丰富性都是极致的，都是超强的。而且它是一个跟现实社会真的联系很紧密的一部戏，它讲的是和平的年代，讲的是社会、家庭，人的基本感情，男人、女人，社会关系、家庭关系、爱情关系、人和神的关系、死亡跟生命的关系，人的轮回的这种大的东方的哲学，它涵盖的东西真的很多的。不是简单的大家讲什么贵族生产、什么衣食住行，好像就说里面蕴藏着吃吃玩玩的那种传统文化的民俗式的东西，我觉得不仅仅是这个。它的涵盖远远超出于我们的想像，所以他才能够使得不断历史时期的人可以不断的去翻拍他的一个金矿。
我记得我最早在刚刚开始接受创作这个《红楼梦》的时候我就说过，我说它真的是一个宝藏，你要去经得起人不断的去挖掘的，这句话实际上不是一个空话，其实三年过后我依然还是觉得它是一个取之不竭的艺术的宝藏，也是人生的一个宝藏。
新浪娱乐：我们过去看老版，可能更多的是它一种古典韵味的呈现，不会去思考它所带给比如说展现了现代人的这种感觉或者意识，刚才您一直在强调这一点，带着一种我们现代人的眼光来审视这样一部戏，希望去传达我们的观众一种这样的感觉是吗？
李少红：对，因为我觉得每一个历史时期可能人们都会用这个时期的审美观点去重新审视历史的题材，所以会不断的去丰富、不断的会去领会，更重要的可能是不断从里面领会到了一些原来可能没有被挖掘到的这种领域吧，或者是没有体现过的一些内容，我觉得每个历史时期可能都会有新的发展。
新浪娱乐：我觉得您的每一部作品都有一个比如精神内核或者实质，《红楼梦》最想去展现给我们的精神是什么、它的实质是什么？
李少红：就是我觉得人生吧，因为它真的是通过众多的人物里面展现了每一个人的人生，富贵的还是贫穷的，大人物还是小人物，青年还是老年，或者少女还是少男，就是每一个人不同的人生，甚至于包括鬼和神。
新浪娱乐：现在可能对于您的每一部作品我们都可以用一个颜色去形容，如果提到《红楼梦》其实您觉得它是一种什么样的颜色？
李少红：对，按理说它说是《红楼梦》，真的这个红的颜色里面是五颜六色的，我觉得可以拿所说到的这块玉来形容，这块玉就很神秘，你想在书里面有很多地方都去写它，认为它是红的，但是大家谁都知道没有红颜色的玉，所以这个就是非常充满想像的一个很神奇的东西。而且我觉得玉是中国人特别注重的一个宝，就是它可以和人来比，就是和人的品质、人的精神、人的灵魂去比，在物质上面它又是一个很宝贵的稀有的东西。
《红楼梦》拍完就是胜利 经验绝无仅有
新浪娱乐：我们今天坐在这里聊，可能在之前选秀的时候经过那么长的时间，您现在会不会有的时候还会想起那段走过那么艰难的一段岁月，现在心中第一的体会是什么？
李少红：体会就是我终于拍完了，那个时候我跟小婉就讲，也有很多人跟我们讲，说拍完就是胜利，我们自己心里面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每一天你都在跟自己说这句话，就是说拍完就是胜利。所以今天不管它是什么样的，对我们来讲还是这一句话，拍完就是胜利。这句话也是当时王扶林老师跟我说的，所以我觉得这里的意味只也你经历过的人知道、拍《红楼梦》人才能知道、在其中的人才能知道。我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拍完最重要。
新浪娱乐：比如在看选角，包括看到一些演员在培训，包括剧照曝光时间出现那么多的负面，就是每一种经历可能都会预示着您在《红楼梦》里面的一个坎，就是这一步一步的走来，现在对这段经历怎么看？
李少红：这些经历都是超出一个正常的文学创作的一个经历，我觉得只有拍《红楼梦》才可能体会到，拍任何题材都不可能有这样的经历，绝无仅有，应该是不可能再有，所以我觉得很宝贵吧，一个人一生有一次这样的经历真的是很考验人的，因为你要承受的很多东西已经远远超出一个文艺作品和一个文艺作品的创作应该承受的压力和经历。
新浪娱乐：是会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这部戏以后越来越强大了吗？
李少红：对，我觉得你能够摆正心态吧，有一个良好的心态，可能就有助能让你变得坚强，可能如果是不能够摆好自己的位置和心态的话，可能对健康确实是有损伤的。
新浪娱乐：自己有体会到这一点吗？
李少红：可能三年来分分钟钟都能体会到吧。
新浪娱乐：有时候，比如说一些事情发生的时候，可能太超出您的想象力了，您有点承受不住，就是在那个时候通过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去减压和排解呢？
李少红：我觉得拍戏就是一个最好的减压，我觉得一进入到创作的状态，我就觉得你为这样子的一个作品我去受多大的委屈、吃多大的苦，真的是真值得。
新浪娱乐：有没有因为外面的一些流言蜚语或者是这样的一些东西感觉到累的承受不下去了？
李少红：你要觉得它沉重可能就会越来越沉重。
新浪娱乐：把这些东西已经能够去云淡风轻的去看待了？
李少红：你要说的那么高尚我觉得也做不到，任何人可能都做不到那么无畏吧，但是尽量去往好处想吧，总归你是拍了好的一个东西，为什么要遭受不公平的待遇呢？你要相信这个社会、相信它是一个名著、相信它既然被几代人这么爱戴，我相信它就应该有它的魅力所在，就应该得到大家的理解和支持，应该有时间能让大家去冷静下来或者是能够客观的去评价它。这是我们从小受的这种教育，你要让我那样想的话，难道我们要怀疑我们自己受到的教育吗，我觉得我不愿意那么想，我还是希望能往好处想吧。
面对争议觉得委屈 期待公平待遇
新浪娱乐：当遇到这些，比如说评论也好，或者这样的一些态度也好的时候，您是微笑着看待不去回应或者是怎么样，有没有自己的一个态度？
李少红：这很正常了，你当然会一开始觉得很不理解，就会觉得很委屈嘛，你是认认真真的做事情的，你是用了，不是我一个人的心血，是这么多人的心血，你会觉得好像很无法面对，你要说是不为所动是不可能的，你付出多大的心血你会有多大的反应，就是不被人理解的时候，肯定是很痛苦的。
而且我是觉得，我不能回头了，因为我身后站了那么多人，难道就是说这些人都错了吗，我们付出是不应该的吗？我是一直觉得，如果我要是不认真的，我偷懒了，我的态度是不严肃的，我是在篡改了，那我就应该是被这样子的批评。但是如果我们是认真的态度，我们对名著是抱着诚意的，而且我们一天都没偷懒、一分钟都没偷懒，我们真的是认认真真的在拍这部戏，它就应该得到大家的理解，所以还是希望往好处想吧。
而且我这一个多月等于是跟着这部戏在各地跑，实际上背负的是一个我自己的体会，因为不是我了，因为我们这一个团队，包括这些孩子，也在跟着我们一起跑了将近20多个省市，我的感受是冰火两重天，其实我们面对的和很多反映出来的差异非常大，这个是很特别的一个现象，就是被一些个别媒体反映出来的，和我们听到的和看到的和我们了解的真正看到的报表和数字，真的是冰火两重天，所以跟着我一块去的这些孩子们会很受考验。
可能人就是这样子历练出来的吧，因为我们到各地各电视台所告诉我们的所有的结果，和我们听到的老百姓真正观众的反映，都是非常好的，而且每一个地方的收视率都是超过了他们当地的记录的，而且非常稳定，一直保持着，包括他们每天、每个星期都给我收视率的报表，确实是很好，我觉得大家是最欣慰的、最安慰我们这些创作者的现在是这些数字，和我们到各地去接听观众的电视、接听观众现场的交流。
新浪娱乐：您刚才一直在说冰火两重天，我理解您的意思，所以才会在上海上一次有这样的论战是吗？
李少红：我觉得客观的吧，比方说其实我们前天在长沙的时候，我宣传了一个月了，我们去接听观众电话的时候，我第一次听到观众跟我讨论真正的有关内容上面的提问，你想想，就是这个差距有多大，我跑了一个月，听到的不管是哪的声音，但是真正跟我提出过的只有这么一两次，而且最近在长沙两个电话我觉得讲的是观众真正关心的、是有内容的。当时我挺意外的，而且我也特别欣慰，我说永远等着这样的提问一样，但是没有过。
新浪娱乐：他们当时问了什么呢？
李少红：他问的就是，他就说为什么没有拍王熙凤弄犬，我跟他解释了一下，别看我们是全本，但是对于一个50集的电视剧来讲，如果把全本放进去还是有篇幅的局限，就有很多情节我们要权衡，每一个情节权衡的过程我们都是要和红学家去商量和讨论到底是怎么取舍，我是觉得像这种样的我们都可以大家很客观的来讲，也许是再翻拍《红楼梦》的时候他就会把这部分也拿进来，如果他篇幅够的话。
拍摄手法只是辅助 文化效益才是初衷
新浪娱乐：所以您不希望大家去纠结在比如服装、造型、背景配乐、音乐这些方面？
李少红：当然在这方面每一个人都可表达他的喜欢和不喜欢，但是他不是致于死地的一件事，它是大不大、小不小、胖不胖、瘦不瘦，这种装扮，喜欢不喜欢决定不了一个艺术作品的成败，更重要的是大家还是应该去体会一下内容。就像曹雪芹讲的一样，谁解其中味，还是要解其中味，这些内容我们基本上都拍到了，大家可以去解味，回头你也可以去再看原著，如果我们的作用能够帮助大家再去回头看原著，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效果。
电视剧实际上过了这个时期，下一时期还会有人再拍它，起的是一个播种的作用，我觉得是一个推广的作用，也可以说是一个广告效益。大家因此还可以更加的去了解它，说这个事情还有这个故事在里面，大家就去关注它。现在从我们了解的反映，有很多很年轻的孩子开始看了，他对着电视剧就开始看了，电视剧等于就是线性的，一次性的就过去了，过去以后他没明白那块就再去看那个书，我觉得这个就起到作用了。况且这个电视剧你可能还会反复看，反复重播的时候你可能每次体会都会不一样，所以我觉得这个是一个很必然的作用，所以我在某种方面也不是非常担心大家这种议论，我觉得可能这是第一波，可能是第一波一开始接受的感受，随着不断的播出，可能大家就能够静下心来再去看它，可能就会看到的东西更多。
另外再有一个，这种现象可能是也和《红楼梦》这种非常特殊的播出形式有关，因为它不是那种第一时间全面覆盖，它先是在局部地区开花，然后可能再慢慢的覆盖，它一个地区一个地区的覆盖。比方北京就是，现在全国20几个省市放了，咱们北京观众还没看上，所以这个就造成了一些舆论被夸大了或者局部化了，因为别的地方看不见，可能又使得一些网络上面的这些盗版、这些画面流传出来了。流传出来以后它的这种播出的形式多样，我们也承担了好多冤枉，就是说画面黑什么的，电脑上线上下载都压缩成那么小，确实是没法看，确实会很影响你的观看，这些好像都附加到我们头上确实是有一点冤枉。我们的画面跟我们播出的宣传片是一样的，还是要看好的这种播出的方式，它的收视是不一样的，所以确实跟播出的形态是有很大的关系的。
观众欣赏水平不能低估 配乐 旁白只是辅助
新浪娱乐：我们现在在看到了一些很多的东西，我说两点自己感觉的有一些疑问的地方，第一个就是，因为可能有很多的剧里面有些闪回这样的东西，有一些镜头忽快忽慢，这样的一个都是我觉得我在看的时候是有点影响到我自己的观看效果的，您觉得呢？
李少红：我觉得这都是一些手段的问题，其实手段不是绝对的，而且大都是在一些实际上特殊的时候才有，不需要的地方也不会干扰你，因为确实这个戏的容量特别大。我觉得曹雪芹写的这本书，真的是亦正亦邪的，他不是那种正襟危坐的那种样子，所以他在手法上自己的处理都非常极端，有很多很诙谐的地方，也有很多很沉重的地方，也有很多很喜感的地方，所以你得要拿出各种手段来，才能够笑。就是有一些严肃的地方你不能把它拍成轻松的，但是他轻松诙谐的地方你不能把它拍正了。《红楼梦》不是说一个从头到尾是一个正剧，他是似真亦幻、亦正亦邪，所以这些手段我觉得都是需要的，在它这里面都非常需要。
另外，它层面非常的丰富，需要各种各样的东西的叠加。所以我觉得像旁白，还有各种各种拍法手段，其实我们用了很多，你看到的只是其中最小的一点，就是最简单的一个可能，可能因为它比较明显，所以你能看到。但是有的时候，一定是在那种特殊的地方才可以用，不可能是滥用的。
新浪娱乐：还有一个就是，包括里面的一些配乐，有一些很喜感的配乐，和有一个清丽的女生的配乐，您觉得这样的配乐在观看的时候是不是忽然的影响大观众观看和收视的习惯和效果？
李少红：这个是你看了就会知道吧，因为肯定是有人喜欢，也有人会觉得挺特别的，是这样子一个处理方法，他要去重新去想《红楼梦》的这段情节，去感受这个东西内容是什么样的内容，这种体会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一种体会，我觉得真的没有用很极端的东西。现在的文艺形式这么多样化，国外的还是西洋的还是咱们老祖宗的，其实现在人们接受能力是很强的，都拍到太空上去了，都已经能有《阿凡达》了，想象力都已经很那个，而我们并没有超出传统的氛围，所以不能低估观众的水平、观众的接受能力。要说年轻的观众对昆曲就没有接受能力，那你怎么去解释《牡丹亭》进大学呢，而且我觉得这都是咱们老祖宗好的东西，咱们自己怎么会觉得就接受不了呢，这都很悖论，都很奇怪的。
新浪娱乐：您是想解释很多的东西是才在一种镜头语言的运用里面，可能有很多的韵味在里面，让观众自己去想像、去体会。
李少红：对啊，《红楼梦》是一个百看不厌的书，如果我们的戏能够百看不厌真的太好了，你才能够称得上你拍的是《红楼梦》，如果你拍的《红楼梦》是很白，体现不了它那么多韵味，我觉得那不是白拍了嘛。
新浪娱乐：最后想请问少红导演，如果再给您一次选择，您还会拍《红楼梦》吗？
李少红：我觉得从艺术上的诱惑来讲，我可能还会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