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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人莫谁赢跟谁 应破除所有权威和偶像崇拜

[日期:2011-10-17] 来源:搜狐网  作者:未知 [字体: ]
2011理想国文化沙龙现场
2011理想国文化沙龙现场

  这是一个清晰的年代,尖利的现实足以激活每个人的痛感;这是一个暧昧的年代,理不清过往,辨不明未来。搜狐读书•文化2011年问道学界专家、文化名人,以期通过他们解密中国社会文化,让芸芸众生看个清楚,来个痛快。
   刘瑜,女,学者,作家。哈佛大学博士后,现为清华大学副教授,“公共领域最重要的声音之一”。著有:《民主的细节》《余欢》《送你一颗子弹》,为《南方周末》写时评专栏、《新周刊》写书评影评专栏。
  问题: 青年跟社会文化的关系?青年要如何走出自己的路?

  刘瑜:年轻人口膨胀,这和国家稳定性的关系高度相关,从1970年-2007年将近40年的时间里面,80%的国内冲突都是发生在年轻人口急剧膨胀的国家里,也就是30岁以下的人口占他们的人口60%或者60%以上的国家里面。这是非常有意思的现象,年轻人的大量存在和这个国家政治的生态是紧密相关的。
 
  年轻人虽然往往代表着激情、力量、理想主义、正义感,但是他的力量并不一定总是用在正义和积极的事业上,他可能是抗击和抵抗暴政专制的力量,但是他也有可能是被暴政和专制利用的力量。年轻人虽然你们的力量很强大,但是到底用在哪个方向上,这是非常艰巨和复杂的选择。
 
  我认为青年觉醒的标志是你从集体主义的思维方式的禁锢中解放出来,运用你自己的头脑和理性进行思考,运用你个人独立思考的能力去思考,这才是青年觉醒的标志。青年觉醒的标志是我应该怎么办,我作为张三、李四我应该怎么办。这里面不是站队的问题,不是说现在流行自由民主就跟着自由民主走,十年前流行民族主义就跟着民族主义走,这是另外一种有害的东西。“谁赢跟谁”,这是非常有害的思维方式,无论你最后思考的结论是什么,如果你用这种方式到达的那个结论,你这个国家的走向可能都是非常危险的。青年人要相信你自己,破除任何的权威崇拜和偶像崇拜,无论是政府或者所谓的公知,运用你自己的头脑和理性证明你配得上自由。

  梁文道:大家早上好,欢迎大家来到理想国沙龙的第三场论坛,我是主持人梁文道。今天我们谈年轻人,大家都晓得我们这个时代对青年人是很紧张的。我们只好慢慢的打开,和平理性地来讨论我们关心的共同的问题。

  我们今天谈论的问题是“时代的青年还是青年的时代”,为什么有这样一个题目?我小时候在台湾念书的时候常常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时代创造青年、青年创造时代,这是一句非常典型的蒋介石式的废话。我觉得这个逻辑很奇怪,就是不断循环的这类东西,但是这个话有意思,因为我们在谈青年的时候,尤其在今天大陆的环境跟脉络底下,我们有很多的概念。

  80后、90后,在谈这样概念的时候,往往很多朋友会说到现在年轻人真不行,现在年轻人很糟。说糟糕的时候是说本身这代年轻人有很多问题,这个问题哪来的?原来才发现不是年轻人的错,是时代的错,等于通常一个小孩做坏事的话,这不是小孩的错这是社会的错,同样也说是时代的错。这个时代到底是什么样的时代,会使年轻人出现很多所谓成年人看不过眼的事情?但是年轻人只是被束缚在跟被困在时代之中,被时代的条件所决定吗?难道他不能够开创出自己的一番天地,他不能改写历史条件吗?所以青年是能创造新局面,只不过上一代人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到底青年是时代的青年,还是会有这么一个时代是属于青年的时代?这就是我们今天要谈的话题。我们先从遥远的角度来谈,请舒国治先生。

  舒国治:我从来都在时代之外,但是他们觉得我又从来都是一个青年,所以我应该也可以到这来讲十分钟关于这个主题的话。我很漠视我的时代,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参与我成长的那个时代,当初有这种青年的思想都是为了随着生活在一个古老的中国、古老的中国文化,所以随时有青年的思维来想从老中国里面找出更多的呼吸的通道,好像老中国气不够,所以一下要把这个东西进来,一下把那个东西进来,那些东西笼统称叫青年。原来中国人没有青年文化的,差不多到了西方,尤其新世界出来的时候,会看古代是怎么一回事,以前历史学家要分现代跟现代之前,这都是从有青年的思维下看出来的。

  我们要怎么看变化莫名的时代,我们怎么再做我们的本份,我们的本份就是这么一点点梦,这么一点点懒散,这么一点点糊涂、天真、纯真、傻,他明明知道那个地方会堵车,可是他想不要去了,到了外面十七八英里步行,他慢慢的走到一个地方聚集四五十万人,他来了干吗不知道,他没事,就在这个地方睡了三天三夜,也听了一点音乐,跟别人玩了一点泥巴,但是那是有的人认为他的青年时期中最灿烂、最青年的、最莫名其妙可是不可能有的、自己规划之后没法有的那三天。所以时代和青年是以自己呼吸感受的讯息,假如各位常常感受周边到底给了我什么,周边到底发生了什么,60年代摇滚歌手很喜欢讲周边发生了什么,当然有的人不知道。不用知道,青年用感觉,青年不必太去知道,不要太多认为必然的情感我应该怎么样、我应该开始赚钱、我应该买房子。没有你应不应该的,你是什么就是什么。就说到这里。

  梁文道:接下来有请许知远。

  许知远:我发现现在的年轻人对另一个时代不充满激情。我讲讲我个人的经历,我在95年上北大的时候,那个时候大学已经经过之前的风波,巨大的世俗化浪潮已经卷入校园。那个时候我不舒服,北大是一个光辉的地方,酝酿各种各样的糟粕,我发现只有我考新东方的托福,北大应该是蔡元培时代的北大,或者说是文学时代,新的浪潮到来的时候,互联网的浪潮到来,所有人开始谈发展致富。

  95年之前没有人想到25岁年轻人成为亿万富翁。对我个人来说特别美好的时光一直持续到04、05年左右,那时候我在一家报业工作,当时有一件事情对我个人影响非常大,就是“911”事件,那个事件对我个人的影响是,你突然对自己产生强烈的自我追寻的欲望,以前在大学时代非常盲目的追寻,是年轻人对生命本能的一些渴望,对于成就伟业的渴望,对于名声的渴望,对于爱情的渴望,是特别多的本能的渴望。

  到“911”事情发生之后我第一次在理性认知上面产生更强烈的感受,这个事件是我人生中经历的第一次特别重大我又感受到的事件,你突然会疑惑。当然我们都是模仿的一代年轻人,我们都是模仿世界中心的国家,那个世界中心是巴黎或者纽约,我做记者模仿纽约时报,模仿他们怎么评论这个伟大的历史时代。当然这个模仿持续两三年时间,或者说更长的时间,你突然会产生巨大的困惑,难道你成了一个简单的传声或者翻译者,阿富汗发生了战争,你看到他们做什么样的诠释,你又做什么样的诠释。资料很少,我们研究机构不研究世界正在发生什么,我们很少知道的,所以这里有一个追问的角度是什么。这种追问直接产生新的问题,如果我们依靠中国背景的话,你是这个国家真正的陌生人,因为对世界的追问你回到对中国自身的追问,这是一个缓慢的非常痛苦的自我发现过程,因为他们最终的方式是寻找自己,我相信什么、我支持什么、我怎么理解这个世界。

  在04、05年的时候我们依赖外面的人发现整个世界开始大规模谈中国崛起,当然又是自我认知的过程,你发现所有人都在谈论中国是什么,我们生活在一个对西方很强的教育之中,世界中心都在谈论你们国家,你获得很强烈的快感,而且急于加入这场辩论。这是非常纠缠的过程,既有强烈的虚荣心又有强烈的脆弱感。当你试图分享这个国家越来越多荣誉的时候,或者分享一个新的国家崛起过程中给个人带来新的推动的时候,很多伟大的作家、思想家或者重要的媒体都是跟国家变化有剧烈关系的。这个国家在兴起,但是也在压迫你,你想谈论它,它觉得你非常封闭的,你试图创造开放的语言环境,但是有压力,你自己的思想、谈吐、写作经常是被迫的,你意识到你这么多年是这么勤奋的自我审查者、筛选者。这时候发现整个国家的情绪进入舞会散场之后的失落、散淡和疲倦,在兴办巨大舞会的过程中那种气氛没有散去,反而变得越来越强大。同时整个国家内心、社会内心,因为这样更如此的焦躁,那些理性的人谈论这个国家变得越来越困难,就是我最初想寻找的中间的道路变得越来越困难,这时候会产生新的疑惑,这时候我也对青年产生巨大的疑惑。

  当一个国家老是寄予这个国家青年的时候,这个国家是多么糟糕的状况,说明你只有通过代际的更替成为一部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我谈了那么多个人和时代的关系,背后一直潜藏一个巨大的暗示,我希望借助时代的力量,但是这样的事情很少发生,往往个人成为浪潮的牺牲品,而真正的转变来自于你坚信什么,你愿意为你坚信的付出代价,这个东西的转变可能是更有力量的转变,它与年龄无关。这可能是我这一两年更愿意思考的。我们经常会谴责这个社会怎么样,谴责这个时代怎么样,看着你熟悉的微博,不停的有那么多的事情,除了对外界释放情绪之后你提出哪些不足,你是否能够自我控制住一些东西,即使在外界这么多糟糕的现象,你仍然能够为这个时代做出卓绝的东西、不一样的东西,还是伴随整个情绪的狂欢?

  梁文道:接下来请到常常跟年轻人,尤其跟舒哥所描述的时代的青年打交道的清华大学的刘瑜。

  刘瑜:今天讲时代的青年还是青年的时代这个话题,我想这个话题跟我学政治学有关系……我看到的数据是说阿拉伯大概30岁以下的人口有65%,15-29岁的人口占他们人口的30%-35%左右。这个数据在欧美国家大概是20%

  我看过一些评论员,包括我看专业学者写的东西,有一个学者说这个现象是年轻人口膨胀,这和国家稳定性的关系高度相关,从1970年-2007年将近40年的时间里面,80%的国内冲突都是发生在年轻人口急剧膨胀的国家里,也就是30岁以下的人口占他们的人口60%或者60%以上的国家里面。这是非常有意思的现象,年轻人的大量存在和这个国家政治的生态是紧密相关的。

  年轻多也可以是好事,大家听到过一个概念叫人口红利,像中国、印度,包括二战以后的美国,有一个年轻人急剧增长的阶段,它的经济是会受益的。但是一旦年轻人口膨胀,就业机会又没有跟上,而年轻人往往是激情四射能量过剩的,在这种情况下年轻人口的膨胀可能会带来很多的政治的风险,年轻人膨胀往往带来社会变更的巨大动力。

  我们如果看20世纪的历史,不要迷恋青春,我们看20世纪的历史,年轻人并不总是积极和进步力量的象征,如果看纳粹的历史、苏联的历史,包括看中国文革的历史。还有现在恐怖分子,我们会看到年轻人在所有反动的、黑暗的,甚至暴政的力量当中起到非常大的作用。比如纳粹的冲锋队他们的主力是年轻人……包括现在我们看恐怖分子,没有相关的研究调查,但是我们看到恐怖分子的面目往往是年轻的血气方刚的人,当然本拉登是从年轻开始愤青,一直愤到老。

  年轻人虽然往往代表着激情、力量、理想主义、正义感,但是他的力量并不一定总是用在正义和积极的事业上,他可能是抗击和抵抗暴政专制的力量,但是他也有可能是被暴政和专制利用的力量。年轻人虽然你们的力量很强大,但是到底用在哪个方向上,这是非常艰巨和复杂的选择。

  回过头来看中国,至少过去几年我看到中国变化,在我看来还是比较可喜的。我也看过专业的研究结论,我有一个朋友研究政治文化,大概三四年前他写过一篇文章调查80后和之前人政治态度的变化,他发现80后的政治态度明显更自由、更宽容、更主张民主制度,对他们的权利有更多的意识,这是一件好事。但是有另外一个研究学者,他是有一个跨国的政治观念的调查,如果这个国家的经济发展水平不变化,社会结构不变化的话,政治观念未必是年轻人更自由、更宽容、更对权力有意识。在中国也有很多另外一个80后,就是80岁以后自称80后,像茅于轼这些80后,他们的观念非常开放、非常自由,所以并不是老年人一定保守,年轻人一定更自由。在中国因为经济的变化、社会结构的变化,我认为中国的年轻人,尤其过去三四年,博客、微博的兴起,我更加坚信中国年轻人向更自由、宽容的方向走。

  青年的觉醒并不一定是站队的问题,并不一定是你从左向右,或者从保守向自由。我认为青年觉醒的标志是你从集体主义的思维方式的禁锢中解放出来,运用你自己的头脑和理性进行思考,运用你个人独立思考的能力去思考,这才是青年觉醒的标志。

  今天的话题是青年的时代还是时代的青年,这个话题里面本身有一个陷阱,因为青年还是集体性的概念和集体性的话语,刚才文道说到很多青年人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应该向何处去。我觉得青年觉醒的标志是我应该怎么办,我作为张三、李四我应该怎么办。这里面不是站队的问题,不是说现在流行自由民主就跟着自由民主走,十年前流行民族主义就跟着民族主义走,这是另外一种有害的东西。

  大家看过一个电影叫《让子弹飞》,据说还是我编剧的,这个电影里有一句话我印象很深刻“谁赢跟谁”,这是非常有害的思维方式,无论你最后思考的结论是什么,如果你用这种方式到达的那个结论,你这个国家的走向可能都是非常危险的。记得前一段时间有个80后的小孩访谈的时候说,如果让你送给青年人一句话是什么。我说相信你自己,这是我愿意送给年轻人的话。相信你自己,破除任何的权威崇拜和偶像崇拜,无论是政府或者所谓的公知,运用你自己的头脑和理性证明你配得上自由。


编辑:相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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