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牛娃在庭审中不时望着不远处的受害人家属
“为什么要杀你妻子？”“我们吵架，我觉得她不想和我过日子了。”
“为什么杀你妻妹？”
“我们夫妻吵架闹离婚，都是她从中挑拨，我恨她。”
“为啥又杀外甥女？”“她看到了洗澡间的尸体，我怕她把事情说出去。”
“继女刘幸只是个11岁的孩子，为何对她下毒手？”“她活着是个麻烦，没有必要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夫妻吵架 妻子熟睡后被他掐住脖子……
昨日上午，咸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对41岁兴平男子鲁牛娃特大杀人案公开审理。法庭上，面对公诉人对其杀人动机的询问，鲁牛娃的回答让旁听群众吃惊。
今年3月4日晚，兴平市店张街办东北村，鲁牛娃家传出激烈的争吵声，一直持续到次日凌晨3时多。那次争吵过后，村里人便再也没有见过鲁妻吕朝侠。几天后，有村民问起，鲁牛娃说妻子去礼泉承包的苹果地干活了。
鲁牛娃的这个谎言延续了20多天，直到有人在他家洗澡间内发现4具尸体。死者分别是：吕朝侠及其与前夫所生女儿刘幸、吕朝侠的妹妹吕秋霞及外甥女赵阿维。
公诉状显示，今年3月4日，鲁牛娃夫妻的争吵持续到5日凌晨3点后，吕朝侠独自入睡。想起两人吵架的情景，鲁牛娃认为“妻子不想和自己过日子，一心只想给娘家弄钱”，遂起杀念。凌晨4时许，鲁牛娃起身骑坐在面朝下熟睡的妻子背上，用双腿将妻子的胳膊夹住，双手用力捏住妻子脖子，因害怕妻子呼喊，又使劲将其嘴鼻捂压在枕头上，致吕朝侠窒息死亡。
再泄私愤 妻妹、外甥女、继女相继遭毒手
3月5日天亮后，吕秋霞到鲁牛娃家找姐姐，听说姐姐不在，又于第二天一早来找，并上到二楼卧室寻找。看到她在家里四处找人，鲁牛娃心生怨恨，他认为吕秋霞一直从中挑拨妻子和自己离婚，又起杀心，便上前用手捏住吕秋霞的脖子将其扑倒在地，十几分钟后，又用绳子勒住其脖子直至死亡。
杀死二人后，鲁牛娃在继女刘幸的作业本上写下杀死妻子和妻妹的原因、经过，放在梳妆台的小盒子里。
3月13日，16岁的赵阿维打工回家，来到二姨吕朝侠家。听说二姨外出，当晚她便和刘幸住在一起。3月14日早晨，刘幸上学后，赵阿维洗漱时无意看见洗澡间内露出一只脚，发现了被裹在棉被中的二姨尸体。鲁牛娃随即决定杀人灭口，将赵阿维勒死。3月17日晚，11岁的刘幸在鲁牛娃的卧室看电视后，鲁牛娃趁孩子熟睡，用枕头捂住孩子的嘴和鼻子直至其窒息死亡。
留下遗书“我想让世人知道我为什么杀人”
杀死四人后，鲁牛娃用杂物将尸体掩盖。将吕朝侠、吕秋霞、赵阿维三人的手机关机后，和遗书一起放在卧室梳妆台上的小盒子里，随后离家潜逃。
“你为什么要留下遗书？”法官问。“我想让世人知道我为什么杀人。”“那你为什么要逃？”“我想拖延时间，找到我在外打工的儿子，然后一起结果了我们父子二人。”“鲁牛娃因家庭矛盾，杀害两人，为灭口杀害一人，无辜杀害一人；作案后，奸淫、侮辱、猥亵两尸体。”上午11时许，公诉方当庭诉称。
法庭辩论阶段，鲁牛娃的辩护律师称，鲁牛娃1996年曾患精神分裂症，请求法庭进行精神病鉴定。
公诉方认为，鲁牛娃在作案时，是具有完全行为能力的。法庭表示庭后合议后，将就是否进行精神病鉴定作出答复。
在最后陈词阶段，鲁牛娃当庭宣读了自己的悔过书，一再向受害人及其亲属说“对不起”。
亲属旁听 当庭怒骂“你禽兽不如”请求百万赔偿
吕朝侠的母亲郭某、吕秋霞的丈夫张某、赵阿维的父母赵某、吕某出庭。同时失去两个女儿和两个外孙女的郭某当庭怒骂：“鲁牛娃，你禽兽不如，被枪毙十次都不解恨。”
原告代理人宋普照说，赵阿维的父母和妹妹都是聋哑人，赵阿维是家里唯一健康的孩子，她的不幸遭遇让父母痛不欲生。
法庭上，吕朝侠、吕秋霞、赵阿维的亲属共计提出约100万元的民事赔偿请求，没有人作为刘幸的民事原告人提出赔偿请求。
因案件侮辱尸体罪涉及个人隐私，不公开审理。
经过3个小时的庭审，法庭未作当庭判决。
村民称两人结婚不到一年
庭审时，记者见到了鲁牛娃在作案后写下的理由。“……她娘家盖房要两万元钱……朝侠说我如果不给钱，她就和我离婚，可我不想离婚，我很爱朝侠，所以我把她杀了，我和她同国一尽（同归于尽）……”
庭审后，记者再次来到了鲁牛娃家所在的村子。鲁牛娃家大门上贴着封条。邻居窦师傅正在院门口收拾柴火，他一边摇头叹息一边说，在他的印象中，鲁牛娃二婚后，很少与妻子吵架，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干下这个事情”。窦师傅说，鲁牛娃离婚后，去年5月带着儿子与吕朝侠结婚，当时吕朝侠带着一个女孩（即刘幸），从结婚到案发时还不到一年时间。
站在窦师傅家的楼顶，记者看到鲁牛娃家的院里荒草丛生，院子里一棵柿子树上，又大又红的柿子在秋风里显得有些扎眼。“自从有了那事以后，这院子没人来过。”
“他把前面俩人杀了，后面还跟没事人一样，带着女儿去上学呢。他咋能下得了这狠心啊。”一位村民说，鲁牛娃与前妻所生的儿子在前些日子还回来了一次，但没有回家。本组稿件由本报记者要露滋 袁小锋 文/图